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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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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大會的舉行地點在火焰川,離商城有一大段距離,若是我用土遁的時間來算,大概要二十天左右才能抵達,因為其它人的速度大都不一樣,想保持同步行進是不可能的。

為此,漾真那只木偶燕子再度派上用場,只不過當然是經過改良了。

除了加上法陣防止風壓外,還有一些改良前進品質的陣法,加持了這些法陣過後,這只木偶燕子不但速度快到可以在八天內抵達火焰川,在高空中飛翔的穩定性也升級了。

除此之外,在我們都坐上燕子木偶後,忘川還多加了一道結界,然後挽淚素手一揮,就揮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那是一處靈氣彌漫,像極武俠小說中描述的空山古寺。

觸目所及盡是白色淡霧,微涼帶濕的空氣,寂寥的氣息,看著面前的古老寺廟,實在很難想像,自己現在其實是處在燕子木偶身上。

「大家一起進來泡個茶吧!」挽淚打開寺門,向我們說道。

這間寺廟形狀較偏佛教,只不過沒人界佛寺那麼華麗,全以青石建成,看起來乾凈清爽、古意盎然!

我們走入正門進去,卻不是放置佛像的大殿,而是與庭院相接的半戶外茶室。

走進去,大家圍著木桌坐下,忘川拿出茶具,以他獨有與外界隔離般的舉止,速度慢得可以開始煮茶。

不過,不可否認的,看忘川泡茶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他那種淡雅如墨的氣質與烹煮茶水的動作很和諧,還未喝到茶水,就讓人能品出其中茶的韻味。

然而,我並沒能花多少心思在品茗身上,因為坐在我對面的正好是火烏!

他那毫不掩飾、死瞪著我的眼神,讓我喝茶的興致全無。

假裝沒看到就好,我無視對面那足以灼穿我的目光,靜靜喝茶,茶很好,在人界中絕對喝不到這樣充斥靈氣的好茶。

我動作自然的品茗,也許是因為在憐惜那邊常常喝茶,我對茶葉的品質也稍微可以嘗得出來,只不過,我垂著雙眼,對面那刺人的目光,雖想說只要無視就好,但還真難啊!

喝茶除了講究茶葉本身外,還要品出它的意境,但火烏的目光讓我覺得,我是在啜飲著腥味的血,而不是清雅的茶。

真是的!我心情都已經夠不好了,他還來火上加油,捏著茶杯的手指緊了緊。

那個碎玉,本來想找他問清楚來妖界是誰的指使,有何目的。

在出發前,我曾冒著會被懷疑的風險向挽淚詢問碎玉的事,但挽淚卻告訴我,所有被捉到的魔族都會被審判者帶走,碎玉也不例外。

無法問清楚這件事,就像在心頭梗著一根刺般,難以放心!

對面刺人的目光讓我的內心越來越發焦躁,火烏是跟來做什麼的?

雖然明白與漾真訂定契約的火烏,以後都會常常出現在漾真身邊,但就是無法接受。

而且,他明明都已經有了漾真的關懷,眼神幹什麼還那麼殘暴、高傲、仇恨和孤獨,跟以前比起來,仍然一點都沒變。

漾真還不夠關心他嗎?

不可能!看漾真對他的樣子,也知道漾真用著她的心靈,正在努力地擁抱他,但他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軟化!!

他再不軟化的話,可就麻煩了,我一點都不想應付他未來的刺殺。

擡起眸,我與那雙血紅色眸子對視,明明渴望著溫暖不是嗎?為什麼在漾真的努力下,他還是那麼冰冷。

真是讓人搞不懂!

情緒的焦躁不安讓我無心再品嘗茶水,不管如何,火烏的威脅,我一定要快點除掉才行。

「朱華,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若桃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問道。

望她一眼,活潑好動的她果然坐不住,我也不想被火烏一直用目光斬殺著,所以點了點頭,起身跟她一起走出門外,這次漾真居然沒吵著要跟,我倒是很訝異。

在外邊漫步,我感受著深山裏特有的清冷空氣,身旁的若桃卻反常地一言不發,顯得心事重重。

感覺,她有話想單獨對我說,但又不知該不該說出口,所以很猶疑。

我也不急,反正她這種小人物說出來的話,大概對我也沒什麼幫助,說與不說都無所謂。

腳踼了踼地上一顆長滿青苔的大石,想將它移到一旁,省得擋路,就在此時,若桃終於下定決心了。

「朱華!你不能原諒鳴九哥嗎?」一開口,就是跟我大腦完全無法銜接的話,腳下一時沒控制住力道,大石騰空飛起,砸向一旁的樹林。

只見一路上,被大石砸到的落葉殘枝如暴雨般不斷落下。

我的心整個提了起來,生怕有那棵樹被這顆不長眼的大石砸壞,如果我毀損到這個空間,到時挽淚說不定會生氣。

幸好,大石並沒造成太大的傷害,安穩回到地面上。

松了一口氣,我這時才有心思放在若桃身上,只見她一臉緊張的望著我,顯然是我那突然變得凝重的表情,讓她誤會了什麼。

我想想,她剛剛說的事,原諒鳴九是嗎?

記憶中,鳴九並未做過什麼讓我必須原諒的事,反而一直以來,我必須向他道謝的事情,他倒是做過一兩件。

不過,話不能這樣說!

說不定他在暗中做了什麼不利我的行為,所以我才不知道,先別答應若桃要原諒,搞清楚鳴九做了什麼事再說。

「你是指,要我原諒他哪一件事?」我開口問。

當下,若桃的表情有點受到打擊。

「鳴、鳴九哥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嗎?」她小心亦亦問道。

我一楞,看來她是誤會了鳴九做過太多需要我原諒的事情,所以我才會問她指的是哪一件事。

算了!也無妨,只要能讓她乖乖的將鳴九暗地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說出來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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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這麼打算的,但事情卻不如我所料。

花了好一陣時間,才聽完若桃的解釋,臉上表情雖未變,但我右腳悶悶地踼著腳下石子,心情更不好了!

這也不能怪我,本以為鳴九是做了什麼暗傷我的事,卻沒想到會是完全相反。

「朱華,鳴九哥帶你到風原山莊,根本沒想過靈長大人會把你關起來,為了這件事,鳴九哥還不惜違抗了他父親,通知忘川叔叔這件事,所以你可以原諒他吧!」若桃還在一旁絮絮叨叨個不停。

被她嘮叨到頭有點痛!我手撫著額,她這是來變相提醒我,欠了鳴九多大的一個人情嗎?

我絕對不會感激的!!

耳邊,若桃的聲音仍不斷訴說著,惹人心煩。

然而,聽著她的話,我卻突然對鳴九有點感興趣了,他的地位似乎很特別,雖拜忘川為師,但又屬於審判者那邊的人。

尤其是若桃口中鳴九的父親,好像是在妖界地位很高的人,問題是,只要是經過修練過的妖界人,生育率很低幾近為零,除了像商城那樣沒有修練像凡人一樣的妖界人外,基本上,像我們這種妖都是沒有父母親的。

但鳴九的父親似乎不是普通人,是審判者中的高位者。

還是說,鳴九和妖虎族公主一樣,也是經過族長特殊的滴血認養,才成為族長之子。

可是若桃的話語中,鳴九不只有父親,還有母親,聽起來他像是懷胎十月自然出生的。

這般想起來,當初靈葉稱呼鳴九也很特別,叫什麼九殿的。

一般會在名字後面加個殿字,大概是指殿下吧!

所以,鳴九的父母親在靈葉心中是相當王者之類尊崇的地位,她才會這樣稱呼鳴九。

「若桃!」我終於出聲,打斷若桃的嘮叨,「你放心吧!我從未怨怪過鳴九大人。」這樣的人絕不能得罪。

「鳴九…大人!」若桃表情有點反應不過來。

看她怪異的表情,果然我現在改口用敬稱已經太遲了嗎?

「在他被父親囚禁期間,我從未開口問起他的事,也沒去探望他,並不是心中有怨恨,只是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也不認為他將我帶到風原山莊有什麼不對。」真想不通我這樣不聞不問的行為怎會被她理解成心懷怨恨的表現,我只是不知道。

若桃聽到我這麼說,臉上卻仍帶著憂慮,我明白她在不放心什麼,又開口。

「這件事,我會親口跟鳴九……說明的,請放心。」想一想,我還是放棄對鳴九使用敬稱,因為太不自然了。

其實我很懷疑,鳴九根本沒想過要我原諒之類的事,一切都只是若桃想太多。

也罷!看在若桃那費盡心思為對方著想的愛情身上,去跟鳴九說聲我原諒你也不是什麼很難以做到的事。

聽到我的承諾,她才終於放下心。

看著若桃松懈下來的模樣,不知為何,我被碎玉和火烏弄得很低沈的心情也漸漸放松許多,單純的、因為某個人的一切感到高興和悲傷,若桃和漾真都是,她們心中都有著這樣的一個人。

雖然跟我的行為模式完全相違,但看著這樣的她們,我卻不感到討厭,反而有一種奇異的情感,讓我對待她們的態度更加柔和。

也許是因為,這在魔界是很少見的情感吧!所以,才會想看著這樣的情感,慢慢滋長起來。

「這次的篝火大會,鳴九也會到吧!」我說道。

若桃一說到鳴九的事,嬌艷的臉就會散出一種柔和光彩,她點點頭。

「嗯!他是代替權大人出席的。」

「權大人?」沒聽過的名字。

「就是鳴九哥的父親,是一名很偉大的人物,所有審判者幾乎都要聽從權大人的命令。」

鳴九的父親是那麼偉大的人物嗎?果然是像個國王般的人物。

「若桃,我記得修練過的妖生育能力接近為零,鳴九他是真的是權大人的親生子嗎?」反正閑著無事,我先來摸摸鳴九的老底好了。

若桃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

「朱華不知道嗎?這件事很有名的說,」她驚詫道,「鳴九哥跟我們是不同的,他是先天妖族,是權大人和弱水大人費盡心思才生出的孩子。」

「先天妖族?」那是什麼東西,妖族都是由人界中除人以外的萬物修練而成,所以是後天的,先天妖族我倒是沒聽說過。

「鳴九哥被弱水大人生出來時就已經是具有妖力的妖族,他一出生就是天生的妖,而且不到數天就成長到十七歲的模樣,不只是身體心智都遠遠超過一般的孩子而已,他的力量每一天都以大幅度的跳躍成長。」一提到她喜歡的鳴九,若桃就滔滔不絕,話語不斷,「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在之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鳴九哥出生才不到五個月的時間。」

那你還稱呼他為鳴九“哥”,真讓人疑惑,我可確定若桃的年齡肯定大於十年。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真得好吃驚,明明才出生不到幾天的人,卻無論那一方面都比我們成熟,本來有很多妒嫉他的孩子們,也都漸漸接受他,鳴九哥是一個特別的人,跟我們不一樣,」若桃臉色突然微黯,顯得有點失落,「無論身份地位或是能力,都跟我們不同。」

一出生就有妖力,還每一天都大幅度的跳躍成長!難怪我一開始見到他跟後來再見到他時,力量幅度差距會那麼大。

「那麼,他的力量會一直成長下去嗎?」再這樣下去,他不就會變得比任何人都還要強,明明什麼努力都不用,就變得越來越強,果然是跟我們完全不同的人。

討人厭的家夥!

不知曉我心中的陰沈,若桃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權大人說過,鳴九哥並不是在增長力量,而是他身上原先就具有的力量正在緩慢散發出來而已,現在的鳴九哥,就像是體內有很強大的力量,卻被封閉著,隨著時間過去,那股封印的力量會慢慢減弱,所以最多只會強到那股力量完全受他所用為止。」

還真像是一些奇幻小說中的主角,體內有著一股神秘力量,每每在他性命垂危時救他一命,然後,一點不需要努力就越來越強,只因為主角是特別的人,他的出生一開始就是跟全部的人不同。

真是讓人討厭,這是第二次,在我心中湧起了深深的厭惡感。

我從小小的時候開始,修練的路就走得異常艱辛,到了魔界雖然幸運的投在亞蘭德門下,但這三年來,我過的生活絕對稱不上順利。

在魔界的我,很努力很努力才活下來,即使回到妖界,周圍的人也是隨便一個都比我強。

但在這世界上卻有這種一出生就註定是與眾不同的人,一出生就註定要站在高處,根本不需要努力的人。

我將目光移開若桃,轉向遠方煙霧彌漫的樹林,當初,火烏選擇漾真時,我曾經也湧起過這樣的情緒,為什麼就只有我,什麼都得不到,這樣的情緒。

明明知道,火烏的選擇是正確的,明明知道,是我先退開的,明明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就是有種…感覺。

自己是被舍棄的人!

是的!一直都是這様,就連魔界也是吧!

雖然我懼怕著亞蘭德,希望他完全不在乎我待在妖界過活,但我的心裏,難道沒有一點點期望、期望著老師他其實有點重視我、有點把我當做真正的弟子看待嗎?

我為什麼會那麼在乎碎玉的事。

是懼怕著碎玉來到妖界跟我有關,還是,希望從他口中得到一點點,只要是一點點……魔界的任何一個人都好,對我存在產生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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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詭異的思想讓我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情緒,以前的我從未有過的情緒,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

「朱華,要回去了嗎?」若桃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目光轉向她,只見那嬌艷面容上的愉悅笑容瞬間褪下。

「朱華?」她不太確定地喊了聲,臉色漸漸發白。

為什麼,我會為了若桃對鳴九的感情而感到心軟,明明就只是個雜碎般的小人物,在魔界裏,會被人踏在腳下的廢物。

「我…我去叫其它人。」若桃發著抖,不知在說著什麼,轉身飛奔離去。

沒有理會飛奔離去的若桃,我思考著。

我並不確定剛剛的想法是否是正確的,我真的希望如此嗎?

希望得到別人的關註與認同。

想像一下,如果魔界真的派人來,我會……唔!一點都不高興。

這可真是怪了!我剛剛的想法可不是這樣。

完全想不通!!

算了!多想無益。

想不出來的東西,就別想了。

我點點頭,將腦中流轉的思緒全部丟開,看向四周,若桃剛剛跑掉了。

反正閑著無事,不如來修練吧!

心念一動,手指淩空連劃數下,數秒之間,一個由暗紫色魔力構成的完美魔法陣,浮在空中!

速度快到我都有點驚訝,看來這個魔法陣我已經劃得很順手了!

手壓下,發著微光的紫色魔法陣沈在地面上。

正要上去修練,背後卻傳來腳步聲,我偏轉過頭,只見漾真一手拉著很不甘願的火烏、偕同若桃急匆匆地奔來。

「朱華!聽說你走火入魔了。」漾真驚慌失措說道。

走火入魔?

我看向若桃,後者正一臉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我。

「奇怪,剛才我明明看見有一股煞氣在朱華臉上,怎麼現在不見了。」她自言自語道。

漾真則是松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難怪佑京哥哥他們聽到若桃的形容,一點都不著急,還能慢慢喝著茶,肯定是知道朱華沒事的。」她轉過頭,向火烏笑道。

火烏早早就已經甩開她的手,側著身,他陰郁地瞪我一眼,然後擡步就往回走。

「啊!」漾真失望地搖搖頭,「本想介紹你們兩個認識的。」

基本上,我覺得可以省去這道程序,先不說我跟火烏已經彼此深刻的認識過了,我懷疑如果她真的介紹我們兩個認識時,火烏會忍耐不住,用肢體動作來好好認識我。

上次才跟他打過,腹部的疼痛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正思考間,若桃不知何時拿出一套桌椅放在樹林之中,雙手從空間拿出茶具。

「在外邊泡茶可有趣多了。」她一邊說,一邊手腳俐落地準備好三杯茶。

看來,暫時無法修練了。

也許是習慣了被她們打擾,我倒是沒多少的訝異,找個椅子坐下來。

坐在山林之中,喝著茶,確實有不同的意境,更何況這次還沒有火烏坐在對面死瞪著我。

當我們默默喝著茶時,漾真一臉心事,像在考慮著什麼,最後才擡頭看著我,眼神認真。

「朱華!你跟火烏果然曾經有過什麼吧!」她說道。

我並沒有很訝異她會問出這一句話來,跟火烏定了契的漾真,跟他最為親近,只要是有腦袋的人,都會稍稍感覺到火烏對我的恨意。

隨眼瞥去,只見連若桃都一臉專註地望著我,等待我的答案。

「嗯!」我點點頭,說不定可以請漾真多約束點火烏,所以我也不想瞞她,火烏對我的恨,最適合讓漾真來化解。

見我點了點頭,漾真的表情頗為古怪。

「果然是如此嗎?」她喃喃道,然後臉色突然一正,看著我開口。

「朱華!火烏是個可憐的孩子,希望你多多忍讓些。」

我不否認火烏的確很可憐,但忍讓,忍讓到他殺了我嗎?

別開玩笑了!臉上神色不動,我靜靜喝茶,對她的話不打算做回應。

漾真也沒強迫我做承諾,不知想著什麼,臉色漸漸泛紅,而若桃也是,臉上泛著像是做夢般的表情。

「真好!」她突然開口。

我怪異地看她一眼,她喜歡被人追殺嗎?這可真是奇怪的嗜好。

沒註意我的目光,若桃仍是那做夢般的神情。

「朱華!接吻是什麼感覺?」突然興致勃勃的,她開口問。

我喝茶的動作一頓,目光瞄了她們一下,為什麼這麼問,是因為知道佑京的事,還是單純的朋友一起聊有趣私密事情的時刻到了。

記得漾真當時列舉出來的朋友必做之事中,有這麼一條。

見我遲疑,若桃有點失望地低下頭。

「什麼嘛!你們還沒到那地步嗎?上次明明都被壓在地上了。」她失望道。

我將茶杯放下,似乎有那裏我搞錯了。

「你口中的你們,是指誰。」我問。

漾真和若桃對視一眼。

「當然是你跟火烏啊!」她們異口同聲道。

「我…跟火烏?」

若桃笑嘻嘻的看著我。

「朱華該不會是怕羞了吧!」她說道,「只要是有腦袋的人,自然都會看出你們之間的暧昧氣氛。」

「暧昧?」發現自己變得有點像是機器人了。

「對啊!只要有你在場,火烏的目光就從不會轉到其它人身上,一直專註地望著你。」

那是在瞪我。

「還有,每次想讓你們接觸時,就會像剛剛那樣,轉身就離開,真是個怕羞的孩子。」漾真臉上那聖母般的微笑又回來了,只是我無心欣賞。

我想那不是害羞,而是恨吧!

「另外啊!火烏一直問我們有關你的事,」若桃不甘示弱的接著說,「每次主動跟我們開口,都是在問你的事,像生活習性啊!和最常去的地方等等。」

我想,他是在做暗殺前的準備動作,而不是約會前的巧遇。

「對啊!居然在我們問他原因時,說因為他想殺了你,真是容易害躁又別扭的孩子。」仍然是一臉聖母笑容,漾真以全天下母親都會有的盲目,述說道。

「我完全明白了!」基本上,是我錯了!怎麼會指望這兩人有點腦袋呢?

若是換做別人,還會像她們這樣想,我只能說,妖界沒救了。

「若桃,謝謝你的茶,我等一下要進行修練,先告退了。」帶著笑容,我站起身,剩下還有七天左右,與其陪她們說這些沒營養的東西,不如找個清靜所在修練。

她們臉上泛出失望。

「幹嘛那麼害羞啊!說一點又沒關系,小氣!」若桃的小聲抱怨,傳入我耳中。

別理她們,越理就會越糾纏不清,我加快腳步,帶著魔法陣走進樹林深處,直到一個清靜所在,才坐下來進入修練。

七天,一貶眼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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